“她是許多男人的幻想對象,很難不受外形所限,但她知道自己絕非只有如此而已。”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美,困翻了的時候也是四仰八叉地睡。”她大大咧咧地,“美有什么了不起?因為一幅臉蛋就被定型、只能演穿著暴露的女反派或者某某大人物的女朋友絕對是最糟糕的的事。”我很想接一句“但你從來沒有這樣的顧慮”,一轉(zhuǎn)念,也許高傲的她會覺得這是一種侮辱,畢竟,她已經(jīng)是入行超過20年的“老”演員了。
三歲立志做演員;六歲上聲樂課,開始表演生涯;十二歲,她憑借《馬語者》走入大眾視線;十九歲,《迷失東京》讓所有人記住了她。有段時間,人們把她和伍迪·艾倫綁在一起,因為多次美妙的合作,而提起她,伍迪·艾倫這個驕傲的老頭兒從來不吝贊美之詞,“斯嘉麗在靈魂深處有瑪麗蓮夢露式的性感,那是一種豐腴的美感,艷光四射,難以逼視,誘人犯罪。”——言不止于此,伍老頭兒還說,“斯嘉麗一直都比瑪麗蓮·夢露會演戲!她漂亮,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漂亮不僅僅在雙唇和長腿上,她從來不會為了證明什么而把自己搞得神經(jīng)兮兮。”
“我差不多像《日落大道》的男主角一樣垂垂老矣,而你卻是越發(fā)光彩的女演員,我曾經(jīng)把你從小女孩捧成大明星,如今卻只能淪為司機。”伍迪·艾倫對她深情告白。他是否會淪為司機尚且不知,但斯嘉麗必定越發(fā)光彩,她在《鋼鐵俠2》和《復(fù)仇者聯(lián)盟》中的演出令她成為最貴的女演員,她的角色冷酷而縝密,以危險的神秘感引人入勝。當(dāng)然,它們都是不折不扣的商業(yè)大片,適合在電影院里抱著爆米花故意摒著呼吸等待意料之中的結(jié)局,電影就是這么個行當(dāng),出現(xiàn)在文藝片中能烘托品味,只有參與商業(yè)大片才能真正上漲價碼。但斯嘉麗說,她不會去演那些自己不愿意花錢買票看的電影,尊重自己比身價高昂更重要。所以她愿意花上幾個月時間投身舞臺劇,《橋上風(fēng)景》使她獲得了東尼最佳女演員獎,而排練最初,她的對手演員一直在腹誹,“為什么要用這個女人?她連怎么退場都不會。”
后來,她都學(xué)會了,如今回首,她說自己“真是豁出去了”。有時我們會覺得漂亮姑娘只靠幾個微笑就能得到一切,但斯嘉麗告訴我們事實絕非如此。最難的并非以巧妙的方式退場,而是將多年的“殼”剝下,在1600名陌生人面前裸露自己。“眾目睽睽之下你無法隱藏,每個人都知道什么時候你在撒謊。舞臺令我感到脆弱,我只能告訴自己,這沒什么大不了,而勸告自己實則是一種糾結(jié)。”中間她哭了無數(shù)次,直到有天她決定把眼淚留到真正需要的時候。
她忘了自己如何從那段低落中走出的,但她記得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百毒不浸。她敢出演更暴露自我的電影了,譬如即將上映的《唐璜》。大情種唐璜在這里成了一個即使有女朋友、每天也要看十部A片的奇葩,導(dǎo)演、編劇和男一號——三位一體的囧瑟夫先生為了讓片子維持在更多觀眾的R級,剪掉了不少A片片段,但對飾演情種女友的斯嘉麗來說,這仍然是一次超乎尺度的出演,“是挺露骨的,但某些部分必須投入,否則就失真了。攝影師說,他的鏡頭帶到哪里我就應(yīng)該親囧瑟夫哪里,這樣臉才會被拍到,相信我,這一點也不比拍打戲輕松。”
更難的是,她還得在這部戲里面對A片,或者說,面對身為一個超正點女生依然不能把男友的目光從A片上吸引過來的挫敗,那意味著她在男人眼中只是一個花瓶,有血肉但沒有心靈。“我們經(jīng)常聊這件事。”囧瑟夫說,“她應(yīng)該很在意。她是許多男人的幻想對象,很難不受外形所限,但她知道自己絕非只有如此而已。”
她的才華總得找到一個出口,譬如,把杜魯門卡波特的短篇小說《Summer Crossing》搬上熒幕,以導(dǎo)演的身份。因為她正在忙于拍攝《美國隊長2:寒冬戰(zhàn)士》,《Summer Crossing》估計要到明年才能開機,但對這個故事的選擇足可見證她的趣味:1948年的紐約,年輕的女孩愛上一個猶太男孩,事關(guān)階級與偏見,氛圍凄美。你會窺見,本質(zhì)上,她仍然是個文藝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