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撐起手臂看著這個人的眼睛,她對我甜甜地笑。清亮的瞳仁映出我的影子,我就這樣沉溺在那一雙盈盈剪水里。
我俯首親吻她柔嫩的嘴唇,癡醉沉迷,情不自禁。我渴望得到更多,她整個人,整個身體,整個靈魂,我的!全是我的!
倏地睜開眼,看到黑漆漆的天花板,原來只是一場春夢。
弄醒熟睡的妻子,她睡眼惺忪地看著我,還是那副柔媚的模樣。
有些粗魯地剝掉她的睡衣,沒做什么前戲,沒時間做,一個挺身進入了她。
妻子短促而痛楚地叫了一聲,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用力掰開她的腿,五臟六腑像被火舌席卷,眼前的一切全都變成了那個女人的眼睛,耳邊回蕩的全是她的笑聲。
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離我而去,我像個傻瓜一樣苦苦哀求,得到的卻是你跟別人訂婚的消息?
我恨你,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黎筱喬,你聽到了嗎?我恨你!
我狠狠地壓著身下的女人,早已忘記了她是誰。
“輕……輕一點,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身下的女人抽噎起來,我驟然清醒。
有些內疚地抽身出來,安撫似的拍了拍妻子赤裸的背。她委屈得像個孩子,又哭了幾聲,就翻身睡去了。
我替她蓋好被子,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她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吻。看她睡熟了,我走進了浴室,去解決沒有完全釋放的欲望。
沒有開熱水,任冰冷的水從頭澆下。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浮現出筱喬慌亂的眼神,尖尖的下巴,發梢的水珠,風雨中顫抖的身體。
手在快速套弄著,我在對她無恥的意淫中,得到那期盼已久的,卑微的高潮。
欲望攀上頂峰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只想哭……
筱喬
2007年5月1日 天氣 碧空如洗
今天是五一長假的第一天,可惜,別人可以休息,我還要工作。為祁沐風工作,他是我的老板,也是盛宇集團的總裁,帝都只是他眾多產業中的一項。
說真的,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用我,雖然他名義上是我的未婚夫,不過那只是父親一手促成的政治聯姻。
我們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根本沒什么情意可言。而那充滿銅臭味的一紙婚約也早已隨著父親的鋃鐺入獄,而名存實亡。
不過,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給了我這份工作,我想我早晚會露宿街頭。
火樹銀花不夜天,正是帝都此時的寫照。
假期的第一天,上海有錢有身份有地位的名流紳士,富豪貴賈,都會到這座位于浦東新區的頂級“銷金窟”消遣。
經常出入帝都的,大多是些舊相識。年紀大些的,大多是父親在位時的朋友。而那些年輕的青年才俊,有些曾是我過去的朋友,還有一些,曾做過我的裙下之臣。
當年追求我的人很多,倒不是因為我有多美。而是當年的父親,權可遮天。
現在看到我,稍好一點,點頭寒暄幾句,但更多的是視而不見。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我早已看淡。習慣了世人的冷漠,便沒有必要覺得難過,更不需要覺得難堪。
一輛銀白色的奔馳緩緩開進了我的視野,我感到自己的手在發抖。那輛車我認識,車的主人我更熟悉。
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我不敢怠慢,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職業性地低眉順目,“歡迎光臨,倪先生。”
他慢慢地探出身,目光深沉,姿態優雅,高貴得像個帝王。
我下意識地把自己縮到一邊,心也抖成了一團。他沒有看我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我偷偷地松了口氣,抬頭看著那遼遠的天空,高高的樓宇淹沒在墨藍色的夜空里,這個世界是如此繁華壯麗,而我,只是顆小小的沙。
那么,此刻高高在上的你,是不是在上面俯視著渺小的我呢?
因為倪曜在上面,所以我一直很恍惚,恍惚到替客人關車門的時候,夾到了手指。
我敲打著車窗,可是車主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沒有注意到我。車很快開了出去,帶著我的一片指甲。
我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然后,我只有握著鮮血淋漓的手,去和經理商量,提前下班。
經理看著我的手,皺了皺眉頭,告訴我可以早退,可是錢要照扣。我沒有辦法,只得認命。
回家的路上,我買了一些紅藥水和紗布,打算回去自己包一包算了。現在才知道,原來有些人是沒有資格生病的,那是一種太奢侈的享受了。
走到家門口,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在我家門口徘徊。
“小米?”我驚訝,她怎么會在這里的?
她先是一愣,接著飛奔過來,緊緊抱著我,“沒良心的死丫頭,總算找到你了。”
我用受傷的手,緊緊抱著小米,我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那一刻,真的,我只想哭。
小米一邊對著我的手指呵氣,一邊用藥水為我擦洗傷口,她很輕很小心,可我還是疼得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