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在京盛大揭曉。青年作家雙雪濤以作品《獵人》摘得首獎。這一獎項由當代頂級腕表中最具創新能力的瑞士品牌寶珀BLANCPAIN與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出版品牌理想國聯合發起,旨在創立兼具權威、影響力、持久性與國際對話能力的文學獎。本屆得主由蘇童、孫甘露、西川、楊照、張亞東五位評委共同選出,斯沃琪集團中國管理委員會成員、寶珀中國區副總裁廖信嘉先生與寶珀文化大使、理想國首席顧問梁文道先生共同為其頒發獎項。評委蘇童代表寶珀理想國文學獎為雙雪濤送上了由著名設計師陸智昌設計的文學獎獎杯。文學獎委員會還將授予雙雪濤由寶珀提供的三十萬元人民幣的獎金,以及寶珀經典V系列腕表一枚。
青年作家雙雪濤以作品《獵人》摘得第三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首獎
評委蘇童說這是他參加最辛苦的一次評獎,“沒法混,你得好好交作業,整個流程非常嚴格。”他代表評委團致首獎《獵人》頒獎詞:“我們看見了作者展現他個人寫作風格與品質的最新成果。現實生活也許是十一種。也許是一種。它是凜冽的,鋒利的,也是熱血的,動人的。它是我們的軟肋與傷痛。也是我們的光明所在。我們為作者的精神歷險發出了共同的驚嘆。感謝作者為我們營造了一個新的文學磁場。讓我們獲得了另一種旋轉的方法或眩暈。”
作家雙雪濤感言:“今年跟我一起入圍的幾位作家的作品我都看了,其實我覺得入圍短名單已經非常榮幸。我們五個人其實都在認真寫作,都在開拓自己的文學道路,我覺得這可能是最重要的意義吧。《獵人》是距離我內心比較近的一本書,雖然它所用的素材并不是我最熟悉的,但是它確實代表著我這兩年所思考的問題和對小說的認識。寫作是孤征的歷險,離懸崖很近,但是有朋友的存在,有真正熱愛你的人的存在,可能你的寫作就會相對安全一些。我相信文學它沒有那么熱鬧,但它永遠在藝術的中心,就像一個風暴的中心永遠是安靜的,文學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第三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首獎得主雙雪濤
此次入圍決選名單的五位作者林棹、任曉雯、沈大成、雙雪濤、徐則臣,均獲得由廖信嘉與梁文道共同頒發的寶珀青年摯友獎決選入圍作品證書。除首獎雙雪濤獲得獎金外,其他四位入圍作者也都將獲得由寶珀提供的兩萬元人民幣潤筆費,支持青年作家持續創作。“寶珀青年摯友”是一種身份,也是一種互相認可。它代表寶珀欣賞青年才俊,也代表青年才俊理解認同寶珀的品牌價值觀。目前,“寶珀青年摯友”有三個組成部分:青年企業家,米其林年輕主廚,和青年作家。
短名單作者領取寶珀青年摯友獎決選入圍作品證書
斯沃琪集團中國管理委員會成員、寶珀中國區副總裁廖信嘉先生在現場致辭中說,“第一屆時,大家總問為什么做這個獎?三年過去了,大家如今問,寶珀理想國文學獎是否達到了初衷?回看創立時的目標,一是要做一個清新、干凈、具有創新意義的獎項,讓人感受到公平、權威、專業——每年參賽者越來越多,可以反映出我們得到了認可;二是為有才華的年輕作者投去聚光燈——雖然才辦到第三屆,但很榮幸看到一些青年作家,因為這個獎項而被人認識,喜歡。今天我們還有一個口號,叫‘讀書,讓時間更有價值’。在這個已經非常碎片化的社會里,我們希望我們的年輕人、希望很多人能夠真正的專注做一件事情,不要把你的時間碎片化。希望大家能夠專注,能夠從作品和讀書里尋找到精神和價值。寶珀理想國文學走過了三年,大家知道285年是寶珀的歷史,我們三年實際上是剛剛起步。我們希望這個文學獎能夠做5年、10年、20年。當我們回過頭來看這個文學獎的時候,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文學的年輪,同時能夠從文學的現象里面看到時代的變遷。”
北京理想國時代文化有限責任公司創始人劉瑞琳在致辭中說道:“寶珀理想國文學獎轉眼已經到了第三屆,我們是眼看著它一路成長,變得越來越成熟了。今年評獎啟動的時候,正是3、4月份,那時候整個世界都是緊張的,一切都是低迷的,每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但是出乎預料,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年份、特殊的背景下,這屆評獎收到的投稿的數量和質量都不輸以往,而且有幾位參賽作家,已經是當下文壇的中堅力量,可以說有點群星薈萃的感覺,在那種環境下這真是讓人振奮。因為評獎規則,大獎只能在五位候選人中選出一位。這是不得不接受的遺憾。文學是最需要風格、個性的,而每位評委的口味、偏好又一定不同,甚至前兩屆有評委事后說,也的確遇到難以取舍的情況。所以,我不得不說,最后無論哪位作者勝出,都是文學的勝利!今年文學獎的主題是‘成為同時代人’。沒有一刻比今年的情勢更讓人體認到:我們是同時代人。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就是希望通過文學召喚、聚攏各式各樣的人,希望在茫茫人海中,讓大家通過文學,彼此相認。希望越來越多的人,跟我們一起成為同時代的人。”
頒獎現場,蘇童、西川、張亞東,以及因為防疫政策而無法到現場發來視頻的楊照和孫甘露,五位評委分享自己參與寶珀理想國文學獎的經歷感受,一一點評入圍決選的五部作品。同時,入圍青年作家們分享了自己的文學經驗與創作感受。
第三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成為同時代人
“往時間縱深行進,以文學做時間的延長線”。生長出第三道年輪,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已漸漸成為中文寫作世界里最有生命力和包容性的重要獎項,更是一個聯結讀者與作者的重要平臺。它肯定與嘉獎45歲以下青年作家的創作恒心和才華,更希望為關心中國文學的當代讀者每年提供一份充滿價值的創作者名單,為未來回看時留下文學局面的編年記錄。寶珀理想國文學獎愿向大眾傳遞一則簡單而意味深長的信息,“文學是時間的延長線”。
繼首屆“不悔少作”,第二屆“重構世界圖景的寫作激情”之后,2020年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年度主題為“成為同時代人”。自今年4月10日開始征件,截至5月15日止,寶珀理想國文學獎評獎辦公室共收到來自作家與出版單位的近百部作品參評,再創新高;8月15日,文學獎委員會公布了進入初選名單的十七部作品,數量為歷屆之最,同時質量并重,題材豐富多元;9月15日公布決選名單,青年作家林棹、任曉雯、沈大成、雙雪濤、徐則臣的五部作品突出重圍。
梁文道在講解“成為同時代人”的含義時說,“同時代人”是意大利非常有影響力的思想家阿甘本提出的講法,在國內文學愛好者里有很多回響。他定義“同時代人”時,參考了尼采所說的“不合時宜的人”,不合時宜的人是那些跟自己所處時代總是有點距離感的人。阿甘本沿著這個線索逐步發展出,世界上有一批活在同時代里的人,但就其本質其實是不太合乎時宜的。如果他活在這個時代里,跟這個時代高度重合,這個時代所講的一切他都相信,這個時代鼓吹的一切他都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世界在他眼前展開的所有的事物他都當作是一個自然而然的事情來接受,其實他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好比魚缸里的魚,是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游泳的,它甚至不知道水的存在。它什么時候才知道水的存在?把它撈起來,它立刻就知道什么叫水,它需要水。我們跟環境、跟世界的關系好比魚跟水一樣,我們身處其中,但是對身處其中的世界不一定有非常清晰立體的認知。所以要有一點點不合時宜,要透視這個時代的某種核心,掌握它,要跟它拉開距離。這一刻你就是同時代的人了。我們用這樣一個概念作為今年的主題,就是想鼓勵所有創作者去關注這個時代到底有什么意義,跟它是什么關系。今年世界發生這么大變化,已經拋給我們一個很大的主題,讓我們重新發現很多過去習以為常的東西原來并不是永恒的。這是非常恰當的一年,不過可堪告慰的是,在種種困難中我們總算辦成了,今年連諾貝爾獎,布克獎都改為線上頒發,而我們現在相聚這里,這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作者闡述“成為同時代人”:切身的寫作經驗
除任曉雯因身在異地無法出席,其他四位入圍者都在頒獎典禮現場的論壇上闡述了自己的創作經驗。
短名單入圍者對談
徐則臣在聊到自己的創作《北京西郊故事集》時說:“這個小說集寫了一波人離開故鄉到北京漂泊,開始想的就是討生活,但隨著生活深入,物質的問題可能已經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個體跟城市之間的心理認同和身份認同感。我覺得這個是真正折磨這群人的東西。我寫他們是因為我在很長時間也有這種心理問題,我有北京戶口了,但人家問我是哪的人,我從來都說我是江蘇人,說是北京人的時候我會覺得特別難為情,像在撒謊。這樣的一群人不管什么原因,最后待不下去再回去故鄉,發現原來既有的那種根的意識、那種認同感也消失了,或者正在一點點潰敗。這可能跟我們今天整個社會在城市化,在移民有關。人的根連根拔起以后,想種到另外一個城市,不能開花結果,回去以后發現又懸空了。我的小說里都表現了這樣一個精神和身體在路上的狀態,這是當下中國人必須面臨的一個現實。”
林棹在談到自己的入圍作品《流溪》和今后的創作時說:“我在發現十多年前硬盤里面的一稿時也是蠻意外的,打開的時候,21、22歲的一些狀態全都回來了。它當然是非常稚嫩的,也充滿誤解和偏見,但它會有一種青春期的能量,這個能量會提醒我們曾經有過那樣一種狀態。十幾年之后改寫,依然要用一種充滿誤解和偏見的狀態,當然那會是一種新的誤解和新的偏見。就像梁文道老師的比喻,魚從魚缸里面出來之后再去看那段時空,對我自己也是一段全新的認識和探索。接下來我會找到一個自己感興趣的范圍,依然以廣東為基點,廣東內陸的水網,向外的海洋,把它們連接起來之后,會變成可進可退,向外有廣泛空間的這樣一個東西。我會覺得它非常有意思,時空可以往前回溯,我希望先把過去的事情弄清楚了,才會對我現在的生活和現在的狀況有更多的發現。”
沈大成在說到自己創作《小行星掉在下午》時說:“我長期以來是一個很膽怯的人,不敢罵別人,也不敢冒犯別人,就只能一點點的諷刺,有點像跟這個現實社會開一點點玩笑。但這個玩笑并不是很激烈的,像朋友之間的相互諷刺,諷刺了以后也挺高興的。像其中一篇《盒人小姐》,有的人說像現代社會的寓言,好像提早把疫情中大家防護起來的狀態寫出來了。之前介紹我時也說寓言式小說,我一開始看到心里是不認的,覺得很奇怪。后來我看了寓言的詞條,有三個特性,一個是比喻性、一個是教育性,還有一個是諷刺性。我想我沒有教育這個初衷,也許諷刺是有那么一點點。我就是一個很膽怯的人,只敢諷刺那么一點點東西。可同時我也是一個很追求自由的人,我希望寫作能夠達成我自由的那個目標。所以往往就是會寫一些偏離現實社會的小故事,有時好像到達了一個雖然并不完美,但還比較有趣的,有點浪漫的世界,那就是我創造出來的世界,然后繼續在這個世界中開開玩笑。這就是我的寫作。”
雙雪濤講起創作短篇小說集《獵人》時說:“我寫東西一直都比較個人,我是一個挺自私的寫作者,沒有想那么多,要承擔什么東西。在過去幾本書里,我寫了一點自己比較熟悉的范疇,在《獵人》這本書里的表現更強烈一些。這本書比較代表這兩年我個人的狀態,是比較接近我內心的頻段的一本書。這本書的計劃是從變化中來的,最開始寫的時候沒有想作為一個整體來構造。但寫了前三篇之后,我覺得可以把它考慮成一個整體。因為小說集大致有兩種方向,一種是寫了很多,然后挑選出認為不錯的,這叫精選的方式;還有一種是在寫的過程中就有一定的把它當做整體的看法。《獵人》這本書接近于后者。在寫作過程中我會越來越傾向把它作為一個整體的建筑,這邊缺一個門,那邊缺一個洗手間,我會這么去想它,然后把它一點一點打造出來。這里面有樂趣,也有一些限制,但它對我來說是比較重要的一次嘗試。我后面還要寫其他東西,我能感受到我從這本書走過來,好像產生了一些變化,能夠做一些跟以前不一樣的‘建筑’。”
我們在發現那些手握透鏡的天才,為了讓文學燃燒起來
本屆評委們在頒獎典禮的論壇上,講解了自己對入圍作品的觀點。
評委對談
孫甘露說:“看雙雪濤的作品在讀者中的反響就知道,文學作品使地域在文化上的含義不斷增值、不斷明晰,同時也不斷復雜化。雙雪濤使得東北寒冷、重工業、集體這樣一些沉寂的話題重新又回到文學閱讀的視野當中。當然這遠遠不能涵蓋雙雪濤的寫作。他所做的努力一直也是很多作家所做的,就是從具體而微的描寫中把個人的經驗提升出來,使其獲得一種普遍性。從作品看,任曉雯和沈大成剛好是兩極,一個是人物簡歷式特寫,在書面語當中揉入方言的做法,使市井生活通過文體獲得鼓勵,與她描寫的對象形成微妙反差,包含了任曉雯對筆下人物的命運和所處世界的看法,這些卑微的人物因為敘述得到了關注甚至價值。而沈大成則一直試圖從日常世界秩序中擺脫出來,她創造平行的另一個世界,并為此建立一整套規則。那套并不存在的語匯是烏托邦式諷刺性的,看上去更合心意的世界包含著對人生的失望和一種智力上的優越感。這是一個作家具有雄心壯志的體現。最難討論的是徐則臣,他看上去非常符合通行世界的理念,從歷史、現實、觀念和敘述風格各個方面非常端正和持重。但如果我們僅僅將這些視為作家的個性帶來的特征和風格,顯然是不夠的。他追隨這個世界理性的一面,并且深入其中,同時也以長線的思考使自己獲得一個觀察者的位置。他所依賴的線性的歷史觀使小說這一形式獲得價值和經典性的基石。最后,也是這次入圍短名單的唯一一部長篇,林棹的這部小說是我這些年讀到的中文小說里尤為特殊的一部。她有點恍惚的敘述方式和她描寫的茂密的內容甚至具有一種圖文關系,氣候、植物、氣溫這些都因為人物的行為和感受而具有一種官能性。這種相異于傳統的常規的文學敘事的表現,這種異質性的力量,這種放任自己失常的勇氣是值得珍視的。評獎是對文學創作的一個觀察,而猜獎則是對觀察的觀察。兩者也都是建立在一定程度的想象之上的,而文學的力量正是通過想象抵達那個真相的冷酷仙境。”
楊照說:“我將這五部短名單的入圍作品分成三種,因為它們各自有一些聯系關系。第一組是任曉雯的《浮生二十一章》和徐則臣的《北京西郊故事集》,都是寫實短篇小說。它們幾乎有一個共同的小說始祖來源,就是契訶夫,他們可以抓住一個人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或者幾件事,我們讀完似乎就理解了這個人物為什么叫小人物,因為他們人生當中值得寫的在這么短的篇幅里就能表現出來。在掌握這種短篇幅寫實上面,任曉雯跟徐則臣的功力都非常非常純熟。另外兩部放在一起因為它們有類似的性質,那是沈大成的《小行星掉在下午》還有雙雪濤的《獵人》。雖然在現實的場景里面,但是有著科幻的奇想。兩位在運用這樣的形式時都做了一件事,就是雖然有時候非常離奇,但是我們可以體會到小說里面的人物,被丟擲到這樣一個奇想的境遇當中時他們的感受。他們兩個同樣非常成功的是塑造了小篇幅當中非常集中的一種懸疑感。最后就是林棹的《流溪》,第一段你就清楚地知道它有非常特殊、非常風格化的文字,不是一般小說敘事的文字。這種接近詩的文字,有一個好處,是我們可以擺開人物對話,單純針對文字來欣賞林棹的這部作品。”
蘇童說:“今年我做寶珀理想國文學獎評委是頭一次,據說想做第二次也沒可能。但這次說實在的,是我做評委最辛苦的一次,因為是要交作業的。沒法混,沒法憑著自己的聰明和大感覺去交差,整個流程非常嚴格,所以是很辛苦的,但我也覺得受益不少。最后五位短名單作者是產生于我的前八名中間,所以我很高興,我看見他們真的就像看見我的成果似的。我想用更直觀、更感性一點的方式,簡單粗略地描述一下我對他們的印象。就用服裝來描述。任曉雯,她的寫作我覺得是一件旗袍,一件裁剪非常合體考究的旗袍,中國風的。林棹給我的印象,是穿著一條紫色的超短裙,以及一雙嶺南少女的拖鞋。沈大成是西裝套裙,但是卡夫卡式的。徐則臣,正裝,黑白系,大牌子,毫無疑問。雙雪濤我覺得穿著的是迷彩,你很難說他穿了一件什么樣的服裝,他是一件有偽裝的迷彩服。”
西川說:“我們讀的書不僅僅是這五本,而是所有參選作品。我已經有些年比較少讀中國當代小說了,這次一下子又補了課,看看當代的中國小說走到了什么樣的程度。我的標準是什么?對于這些成熟作家,一個要求就是不光跟自己的作品有關系,你的作品的存在,究竟為文學貢獻了什么?我們不光讀中國當代小說,全世界的小說里面已經有什么樣的東西?現實主義已經有了什么樣的作品,實驗的已經有了什么樣的作品,野蠻的想象能夠到什么樣程度,鉆語言的牛角尖到什么樣的程度。有些人的故事能講到什么樣的程度,曲折到什么樣的程度,語言能平淡到什么樣的程度,或者他能在小說的敘述過程當中帶出什么樣的文化氣息,帶出什么樣的思想氣象。我們對當代世界的文學可以說是見多識廣的,想拿一本書唬住我不容易,我們隱隱約約能夠看出你背后的作家是誰,你過去的作家是誰,你的譜系是誰,還是說你是完全從自己的感覺出發來的。所以對我來講,一個作家的創造力足不足夠,敘事是不是足夠成熟,我會在他身上尋找他作為藝術家的色彩。”
張亞東說:“來做評審真的非常惶恐,也特別不安,但現在我已經很放松了,因為我發現我的結果和老師們并沒有太大差異。我有很認真地閱讀。我之前非常反感其他人用文字解釋音樂,直到這一次,我才發現原來有些時候只能這樣。我是學音樂的,大概繞不開以音樂的感覺去感受感情和文字,所以我這個時候也理解了那些用文字來解釋音樂的人,他們也沒錯。《流溪》林棹讓我一直在查字典,過程非常吃力,但慢慢看下去,一直到結尾的時候,我被她的作品打動。好像膠片一樣,膠片有24格,但她的膠片是70格。我忙起來有時像一個快鏡頭,根本慢不下來,讀她的作品,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發現我是那么急躁、那么沒有耐性,花時間閱讀她的作品是一種享受。沈大成,我覺得她的每個字好像就應該在那,那么自然,在我閱讀的過程里文字已經消失了,代之全部都是畫面。透過不同的情節和人物,其實跟我沒有任何交集,但是我竟然一直都看得到自己,看到不為人知的并不閃亮的那個自己,最終我發現原來那些不閃亮、不被認知的時刻并不差,甚至比閃亮還要好。我非常喜歡任曉雯《浮生二十一章》的語言節奏,用音樂來形容,有時候音樂就是節奏,就像一個很快速的一小節四拍,有的人四分音符,有的人二分音符,有的人十六分音符。因為她寫專欄文字受限,所以用了一個非常快速的節奏,對于我一個外行來看,我突然發現原來方言中文竟然有那么美的時刻,那是正常情況下我不會獲得的感受。徐則臣的《北京西郊故事集》其實大多描寫的東西是我刻意回避的,我不敢去思考,甚至故意虛化它。看他作品的時候那些被我故意虛化的東西都會突然變得很真實,讓我不太敢接受。如果我刻意躲避的東西,恰恰是你專注描寫的,我覺得這個勇氣非常不可思議。我在看雙雪濤的時候夜里常常突然大笑,笑到嚇到自己。我非常喜歡他的終止方式,有點像音樂,過去的流行音樂就是漸弱,還有就是給一個很漂亮的終止。我覺得他的作品完全是匪夷所思的終止方式,非常酷,而他的故事并沒有因為文學敘事停止而停止。一直在我心里有“看懂了”和“看不懂”的回旋,這樣酷的感覺我從沒有過。我今天跟老師們說,我覺得文字太美了,文學太好了。我一直以為好像大家都是急躁的,時間都變了。現在我發現并沒有,時間還是跟過去一樣,甚至在不同的人、不同的狀態、不同的對生命對生活的感知里變得更長,我非常喜歡這次的經歷。
寶珀理想國文學獎介紹
寶珀理想國文學獎
寶珀理想國文學獎由瑞士高級制表品牌BLANCPAIN寶珀與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出版品牌理想國共同發起,是華語文學領域首個為發掘和鼓勵45周歲以下的優秀青年作家,由商業品牌與出版機構聯合創立的獎項。公正、權威、專業是寶珀理想國文學獎誕生時確立,并將一以貫之的原則。繼首屆“不悔少作”,第二屆“重構世界圖景的寫作激情”之后,2020年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年度主題為“成為同時代人”。
青年的參與和活躍度永遠是決定該行業是否有前途的重要標志。在文學創作領域,有才華的青年作家需要一個機遇,文學出版平臺需要發掘有潛力的作者,吸引更多人關注和參與。當代經典作家中,許多人在青年時期被發掘和認可,青年文學獎對他們意義非凡。如奈保爾、庫切和新晉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都曾獲“布克獎”榮譽,并于成熟期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日本的重要作家如遠藤周作、大江健三郎和村上龍也曾在青年時期獲得“芥川獎”肯定。在今天這個世界里,對青年作家而言,文學寫作乃是一條孤獨而漫長的路,這一文學獎項衷心期盼尋找一筆一劃如手藝人般煉字的未來希望。
作為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出版品牌,理想國一直致力于發掘中文世界最好的書寫者,賦予有思想的文字以有尊嚴的出版,想象書籍的另一種可能。木心、白先勇、張大春、唐諾……這些作家的文字歷久彌新,滋養了一代又一代讀者的精神宇宙。理想國堅持出版時間長河中的文學經典,同時又匯集當下最具活力和思考力的青年作家群,他們以多元的寫作、開放的見解關懷眼下人類的處境。值得追求的文學總是在外邊,理想的文學總是在向外拓展,擴寬邊界——這是理想國的文學態度。
在Logo上擁有Manufacture de Haute Horlogerie的身份印記,寶珀是一個真正的高級制表品牌。對“經典時計的締造者”寶珀而言,制表與寫作一樣,源自恒久不變的愛。1735 年注冊成立,標志著世界上第一個腕表品牌誕生。以瑞士Villeret小鎮為傳奇起點,285年的時間,經歷歲月變遷與歷史上的種種選擇,寶珀始終將制表奉為至愛,堅持只做機械表的高貴傳統,堅持不做第二等級的腕表,將它變成一種信念。這種愛與作者們對文學的堅持,對創作出經典作品的追求一樣,是我們共同的出發點。往時間縱深行進,以文學,做時間的延長線——這是寶珀的文學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