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事,談書,見地清晰,時有驚人語,雖然聲音相當小,且是最溫和的語氣。待到造型師拿了頂假發過來為她定妝,她又成了明星,撥弄著,看著鏡中的自己。“要怪一點,‘葛’一點,寧愿有點二。”毋庸置疑地,她要控制局面,讓人忘記單純甜美風,她說:“甜美這東西,太容易做到了吧?”時光荏苒,拍攝過無數照片,扮演了形形色色的角色,每次創作她都想再發現一些新的線索、生機、狀態,而或她自己。但與其說她對自己好奇,不如說她對于“人”更加好奇。“我經常要扮演不用性格的人,因為戲劇的需求,在故事里往往要帶著自己其實脆弱的小心臟,不得不大膽真實地去觸碰人類各種情緒的底線,生活的極端境界,以及由此而來的更加瘋狂的愛恨交織。每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是世間獨一無二的靈魂、故事和人生。”
造型師和攝影師各有堅持,趙薇又變圓滑,“反正怎么弄最后都好看。”她不愿意給人壓力,像水,看似流到哪兒都可以,實則因為夠定力,再散,也可收攏。
趙薇說過,自己不是一篇專訪就能講清楚的人。
那么多年,在離她很近的地方,看過,聊過,覺得這看似傲慢的話,其實說得謙遜了。那么多專訪加起來,也拼不成一個全須全尾的趙薇。她不是用現說的,只是按照一種,一部分為人所見、所知,一部分全然由她自己發明的方式,自顧自生活,不多加詮釋,也不故作掩飾。
當然有距離。你看不穿她,她也沒打算讓你看穿,她自由自在地走著,這世界砍削得了任何人的棱角,卻阻擋不了她的圓融無礙。